「喂，我说祁遇，能不能不要总帮别人传话。」周衍用笔怼了怼我的后背，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你试试被堵在门口的感觉，就知道能不能说出拒绝的话了。」
我懒得搭理他，这大少爷脾气我也惹不起。
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往往过于早熟，我已经能很熟练的分清人们面对我时的表情到底是怜悯还是嘲讽。
日子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溜走，我和周衍的关系变得亲密了起来。
我们总会在回家的路上偶遇，也会在早餐店碰巧点到最后一杯豆浆。
————
「你听说了吗？周衍好像谈恋爱了。」
「谁啊？谁啊？」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祁遇咯。」
「啊？怎么会，周衍知不知道她爸妈是赌鬼啊。」
「应该不知道吧，知道了还能看上她？」
……
卫生间是最不适合说人坏话的地方，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隔间里有谁。
我一脸懵逼地从隔间走出来。
我和周衍谈恋爱了？什么时候？
卫生间的门被人用力踹开，为首的女生骂道，「操，那个祁遇，看她平时闷不做声的，没想到暗地里和周衍搞上了。」
我听出这个声音属于温柳。
「就她爸妈那个赌鬼的样子，指不定祁遇就遗传到了骗子的基因。」另一个女孩附和道。
她们一转头就看见了愣在原地的我。
「祁遇，真巧啊。」
温柳并没有为刚刚的话道歉，反而趾高气昂地质问我，「听说你勾搭到了周衍？」
「周衍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啊？」
我早就习惯了温柳的冷嘲热讽。
自从温柳的爸爸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温家一夜之间就成了暴发户，温柳直接成了千金小姐。温柳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境才是这个小县城里最和周衍匹配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不知道传言是怎么来的，但是我没有和周衍谈恋爱。」
虽然知道温柳并不会听，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说完我便向着厕所门口走去。
「嘶。」头皮传来一下钝痛。
「怎么，攀上了周衍就变得这么了不起了？」温柳扯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洗手台拉去。
「今天我就给你好好洗洗脸，让你看清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被温柳死死按在洗手台里，不得挣扎。
北方的十月份已经有些微凉，冰冷的水没过我的耳朵，窒息感迎面而来，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挣扎，水花飞溅。
「你这个贱人敢把水弄得我一身！」温柳更加生气了，用了更大的力气把我抵在洗手台上。
「好了好了温柳，别把人弄死了。」
身旁的女人看我不再挣扎，赶忙劝道。
温柳这才缓过神，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出了洗手台，「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小心你那个姨父的工作。」
我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一次，拉开了一场校园霸凌狂欢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