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起来了,那要不要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回家?”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向赵祁豫问道。他脸上因羞赧而泛起的红晕还未褪去,让他看来真是‘秀色可餐’。
赵祁豫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抬起狭长的凤眼看了一眼傅青竹,又转过脸去,耳垂都微微泛红了。
“我家离这十万八千里,没法通知他们!”他回道。
傅青竹见他耳朵都红了,不由捂嘴吱吱吱地笑了,“看你这脸红的,真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赵祁豫闻言,猛然抬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你才是小媳妇!不许笑!”
傅青竹见他一脸窘相,不由收起笑,但仍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赵祁豫咬牙切齿睨视着眼前这个笑得眉毛弯弯的丫头,没好气道:“不许再笑!”
傅青竹咬咬嘴唇,把笑意掩住。
赵祁豫又咳了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这才抬起头看向傅青竹:“丫头,我……”
傅青竹罢罢手,看他,说:“安心住下吧,一切等伤养好了再说。”
“搭救之恩,日后必定涌泉相报。”赵祁豫抱拳以礼向傅青竹致谢。
傅青竹粲然一笑,说:“好呀!等你好了就在我家做长工吧!我们家还缺个劳动力!”
“啊!”赵祁豫愕然,看着傅青竹,看到她明亮的双眼里闪着促狭之光,他不禁感到懊恼,“你……”
傅青竹见他又羞又恼,不由哈哈哈地笑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小丫头片子,敢捉弄我,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赵祁豫又咬牙切齿说道。
不过,那清脆的笑声他竟觉得十分悦耳,让他恼不起来,反而觉得这小丫头真是有趣,和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傅青竹仍笑:“你休息吧,有事叫青霖,我去洗衣服,回来再给你们做早饭。”
从竹山村村前缓缓流过的龙水河有好几丈宽,河的对岸是茅山村。河上没有架桥,两个村子相互相往来只能从小码头乘小舟过往。村民们洗衣服的地方,就在小码头的青石台阶上。
原主以前洗衣服也都是来码头洗的,和村里洗衣服的那帮小姑娘小媳妇都很熟悉。傅青竹来到码头的时候,见已经有七八个女子在排排蹲着洗了。她看到当中有个空位,便抱着洗衣盆下去。一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婶子,一边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林秀珍。
傅青竹才下去,林秀珍立即抬头怒视着她,怒气冲冲说道:“傅青竹,你个不要脸的丧门星,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可不要把你浑身的霉运和骚气带给我。”
林秀珍是傅青柳的好姐妹,两人一直看不起原主,对原主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动不动对原主颐指气使。原主从不反抗,默默承受一切。
“林秀珍,你说我是丧门星,你家谁死了跟我有关?还是因为我现在在你身边,你看到你的死期了?”傅青竹冷笑着问道。她可不是原主,不会平白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