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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阿姝跪在床边握住了夏侯丘葛的手,不过是几日的功夫,祖父竟生了满头的白发,此刻她便是心如刀绞,纠在一起甚是难过,“我回来了,孙女不孝,让您牵挂了,您可快要好起来,陪阿姝放风筝!”
“怕是……不能了,祖父这一生,辉煌过,失意过,许多种种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唯一不舍的,就是你。”
“别丢下阿姝,好不好!我不答应!祖父你快点好起来,我去给你找最好的大夫!”阿姝眼泪难控,委屈的像个软绵绵的孩童,“我哪都不去了!我就陪着您!”
“孩子,别怕……我知你前路坎坷,王氏不会善待于你,祖父往后不能护你了,便赠你一物,可保你终生无忧。”说罢,老侯爷指了指枕头,阿姝抬眼过去从底下拿出了一块已上了锈的令牌,上面刻着模糊的夏字。
“这是……”阿姝似乎明白着这代表着的意义。
“拿此令牌者,可召集我夏侯大军敬玄营……你去胡裘山上找一个叫苏屠的人,说你是夏侯丘葛的孙女……”
原来老侯爷早就为她做了打算,那日想交附于她的东西便是此物,阿姝的眼泪滴落在令牌上,又看着祖父虚弱的样子,除了无助愧疚,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敬玄营的主人是你父亲……你要永远记住你是谁的女儿,我夏侯家世代铁骨,不卑不亢,你自是不能屈服……可要好好活下去……”
“夏侯嫘姝谨遵祖父教诲!”阿姝怎会不知老侯爷的意思,王氏逼迫她妥协,她绝不认命。
“外面下雪了,阿姝啊,你父亲……为何还不回来……”
阿姝看了一眼窗外,如今时节哪会落雪。
老侯爷交与她的令牌忽然在手中滑落,她一惊,转向祖父时,夏侯丘葛已缓缓归去。
“祖父……”阿姝的喉咙里像是含了刀片酸痛酸痛的,她还在试图着把祖父唤醒。
失去的滋味犹如这一切都如梦境一般,真真假假的在时光中来回穿梭好不真实。
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祖父了。
他的身影也会和阿父阿母一样一点一点的变模糊,阿姝心里空落落的。
看这屋中的摆设好像都在旋转着,外头嘈杂的说话声嗡嗡的在耳边响竟一句也听不清,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半晌,阿姝意识到自己最亲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她便退了退,蜷腿坐好给老侯爷连着磕头,直到有人闯进来她才停下。
夏侯将众人哭的响天地,屋里乱糟糟的没人顾得上夏侯嫘姝的额头淤已淤青流血。
这雨下个不停打在阿姝的脸上,她抬头睁不开眼,想着祖父对她说的话,料想早晚有这一天,这令牌便是祖父护她的最后一程。
浑身湿透的阿姝显得更加娇小玲珑,看似弱不禁风,可她的心却不服欺压,王氏假惺惺的装腔作调,一回身便迎上了阿姝的视线正在恶狠狠的盯着她,她不自在便躲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