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娥安抚好沈玲睡下,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
“娇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沈娇不想让他担心,一把将面前的水连着红绳倒掉。
“娘,我没事,你知道爹的生辰是什么吗?”
“傻孩子。”李翠娥还以为她想念爹了,语带怀念的说道,“这哪能不记得,不就是六月十七吗,你爹走的那一年,家里刚好打了一头野猪,那时候你爹高兴,就把野猪作为彩头,叫了你大伯一家来吃饭呢。”
沈娇眼神微闪,她佯装不经意的问道,“那柳梅兰有带贺礼来吗?”
若是平日里,李翠娥或许还会让沈娇礼貌些,可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再也无法原谅柳梅兰了,因此把当年的苦水一下子倾泻而出。
“她那时候就带了几枚铜钱来,上面还刻了你爹的生辰八字,摆着法子说你爹不值钱,你爹等她们走后就把铜钱扔了。”
沈娇若有所思,既然这铜钱扔了,它又是怎么连上红线穿到门口的古树下面去了呢。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和柳梅兰逃不开关系。
沈娇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安抚着李翠娥进屋躺下,柳梅兰家却翻了天。
沈欣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烦闷的抱怨。
“娘,你今天是闹什么,村里的人都在说你今天丢脸的事,都传到安哥家里去了,当时还有好多人在那呢,你让我怎么在那待着,简直无地自容。”
柳梅兰今天被沈娇摆了一道,手腕疼得厉害,直都直不起来,偏偏没红没肿,就是找了大夫也看不出毛病来。
沈欣见她抱着手在那唉声叹气就来气,她气愤的扔开梳子,“娘,我跟你说话呢。”
“吵死了。”柳梅兰没好气的抬起头,“与其想想怎么问我这些废话,还不如想想怎么和蒋老爷交代吧,前些日子我们可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沈娇活不长了,现在蒋老爷的银子一半都被你拿去给杨安了,你要么把杨安那的银子拿回来,要么给我把沈娇送到蒋家的坟地里去。”
杨安是沈欣的爱慕对象,前些日子他说要去镇上做生意找沈欣借了十两银子,说是生意做成了就接沈欣去镇上做富家夫人。
现如今生意刚刚启动,两人如漆似胶,沈欣怎么可能把银子要回来。
她坐在柳梅兰的身旁,“娘,你也知道安哥有本事,再说他生意做好了,以后对哥哥不也是一个助力吗?”
沈欣这一番话真真切切的说进了柳梅兰的心里,她最在乎的就是沈康这个儿子,想尽一切办法为他铺路。
“娘,我上次看你藏银子,不是还有二十多两吗,你把那些还给蒋老爷不就好了吗?”
柳梅兰警惕的抬起头,“想也别想,康儿马上要进京考试了,还要添置两身新衣裳,那些银子都是替他准备的,你去告诉杨安,让他把银子还过来,利息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