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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青莲抱着碗回来了,那碗底还留有一小层羹汤,见习微竹瞧过来,小丫头努了努嘴,说:“奴婢才疏学浅,不知道小姐抱了什么心思,只是小姐一向嘴刁,若是将这羹汤喝得干干净净,才惹人狐疑。”
这小丫头虽然看不透人心,但是倒也机灵得很,知道自家小姐察觉了什么,不多问,却晓得帮她隐瞒。
第二日一清早,习微竹便早早换上了一套爽利的男装,她将头发挽起,瞧着便是一个白面唇红的小公子,青莲嘱咐人牵了马车,与她一同出了府。
老护国公战场出身,一把长刀甩的狠厉干脆,刀刀见血,只可惜膝下只有一子,这一子又早年夭折,只给他留下了习微竹这么一个孙女,护国公一边真心疼惜她,一边传授给她骑马射术,耍枪弄剑,比起只会在府中做女红的习轻兰,她更加爽朗洒脱几分。
门外护卫对她穿男装进出早就习以为常,习微竹等人进出无阻。
她这次出门,是想要采购一批药材。
如果按着正常的时间走,一年后她将会有新的机遇,遇到上辈子对自己恩重如山的那位老人,重获一身生死人肉白骨的绝妙医术,而现在虽然不便透漏太多,却多少也需要一些药物护身。
她坐在马车中,忽然玩心大起,选了一匹性情温和的马儿,骑了上去,一个老婆子在前边牵着马,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习微竹上辈子被囚禁在顾府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上街逛过了,大庆民风开放,不少女子都着了男装,自在的行走着,她看的入迷,却没有察觉,那老婆子眼中闪过一丝毒光,袖口中多了一根银针,趁人不备,狠狠刺在了马的身上!
马儿惊叫一声,青莲惊惧道:“小姐!”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马儿受惊,缰绳挣脱了老婆子的手,发狂一样的带着习微竹向前狂奔!
习微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马一路带着她往前走,跑到了菜市场顶端,眼看着就要撞上一架华贵的轿子,旁边却忽然伸出来了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缰绳!
是一个黑衣侍卫。
侍卫单膝跪地,冷声道:“殿下,时候到了。”
此时习微竹还坐在马上,惊魂未定,那轿子中却响起了一道懒散的少年声音:“行刑吧。”
行刑?
习微竹侧头看去,身子顿时发凉。
这马竟然无意中将她带来了刑场,一众老小跪在黑色石板上,披头散发,气氛僵硬而血腥。她来不及偏开头,刽子手的刀已经劈下!
头颅落地,鲜血缓缓流了一地,习微竹的指甲攥进了缰绳中,手脚一片冰凉。上辈子她四处行医救人,甚至上过前线,自然不惧鲜血,只是这幅场景,却让她想起了习轻兰说的话。
“......午时行刑。”
“......满门抄斩。”
她瞳孔猛地放大,此时有风吹过,轿子中出现了一张带着白骨面具的脸,少年看上去年纪不大,身姿挺拔,穿着一身昳丽的黑衣,露出来的下巴白皙精致,眼睛比起常人要黑的多,那一瞬间两人对视一眼,习微竹没有错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