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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安已经在这个边陲地逗留了一个多月,眼看搜捕云家七族的告示贴得四处都是了,她急于出关,逃离盛元国,于是主动提出替肖五娘出嫁。
若眼前这人不是老头儿,那他是谁?
她一个激灵,想到了码头前泊着的另一艘船。
糟糕,她上错船了!
她双手扶在浴桶边缘,慢慢地把小脑袋探出屏风外,想要看看这位想克死他自己的男人长啥样。
外面的男子此时也慢慢转过脸看向她……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连雨声仿佛都停了。
这人穿得一身漆黑不说,脸上也扣了个黑面具。
呵呵,可能长太丑,所以想不开想折磨死他自己?
“啊……”门外响起一声惨叫,是先前谄媚的那人。他大步跳进来,抖着手指向云长安,气急败坏地说道:“没人说过你这么丑啊!”
她的脸,半颜如月光,半颜似烈焰。眼皮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每呼吸一次,眼皮子就抖一抖。
云长安扮出害怕的样子,哆嗦了两下,飞快地缩回屏风后。
“把衣服穿上。”面具男出声了。
这是一把醇厚的嗓音,浸着些许薄凉之意。不知道为什么,云长安听到这声音,就想到了用冬雪酿的酒。
有这么好听声音的男人,应该不会太丑吧?云长安一边披衣,一边飞快地想对策。她得尽早脱身才是。
肖五娘胖,所以喜服很大,简直能装下两个纤瘦的她。一直躲在她衣裳里的小鸟‘胖喜’被她抖得往下急滑,恰好落在她的裤子中间,被惊醒了,挣扎着往上钻。
胖喜是她十二岁生辰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一只青色长山灵雀,极通人性,会学人说话,还会唱小曲。可惜在那场大火里熏坏了嗓子,再也叫不出来如泉水叮咚般动听的声音。
这一路逃亡,胖喜一直陪着她,帮她偷令牌,吸引追兵的注意力。她睡着的时候,它就放哨,她醒的时候,它才会蜷缩着睡一会儿。
喜服柔滑的丝绸被水浸湿,毫不客气地贴身展示着她玲珑的曲线。站在屏风外的两个大男人眼睁睁地看着“新娘子”的两腿间有东西慢慢撑起一个帐篷……她的小手还在不停地前后、上下……
这情形……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男子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到了他主子的面前,不停地磕头。
“主子饶命,我真不知道她是个男人!”
云长安捏着胖喜的翅膀,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屏风——她怎么成了男人了?
“丢出去。”男子转身就走,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主子……三王的船来了。”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停到了喜房门口。
男子大步走到船舷前,接过手下人递来的望远筒看向夜色大雨深处,十多艘大船正顺顺而来,速度极快。
不一会儿功夫,那十几艘船靠近了,十数穿着银亮轻甲的男子手牵长索飞跃过来,六爪铁勾牢牢地勾紧了船舷,再利落地在两船之间搭上了长长的黑色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