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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静辰也并未表现出不是滋味儿的神色,而是十分照顾宛贵妃的情绪,配合地点了点头道:“儿臣答应母妃,定会善待瞳儿的。”
温热的手掌自许静辰的双臂缓缓滑落,宛贵妃似乎自己反应过来方才有些失言了,但见她不甚自在地揪紧手中的绢帕,讨好一般拢了拢许静辰的衣襟道:
“我辰儿向来懂事,母妃真是多虑了。辰儿可千万别……辰儿怎么了?”
宛贵妃话说一半,忽见许静辰手抚上腹,当即便花容失色,满目紧张地改口询问道:“可是又不舒服了?”
“呃……”
见宛贵妃如此反应,许静辰心虚更甚。
原来,清欢那只玉镯此时就藏在许静辰怀中,方才宛贵妃的手自他双臂缓缓向下,差一点就触碰到那玉镯的“藏身之处”了。
许静辰“做贼心虚”,生怕宛贵妃的手突然察觉到什么,便匆匆往后退了两步,并欲盖弥彰地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腰腹处。
好巧不巧,竟叫宛贵妃误以为他又犯了胃痛的隐疾。
不过好在表里不一的本事,他还是十分拿得出手的,美其名曰:喜怒不形于色。
于是,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太子便将计就计,脸不红心不跳地对自己的母妃说道:“母妃不必担心,儿臣调息片刻便好了。”
语毕,竟果真合目凝神,装模作样地原地调息起来。
但听宛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用饱含担忧的语气说道:“哎,这几日天气不好,瞳儿又犯了弱症,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啊!”
听了这话,许静辰实在是不忍继续装病了,于是便睁开眼睛,老老实实地招认道:“母妃,其实儿臣没有不舒服,只是……”
许静辰难为情地低下头去,还是不想说出玉镯之事,便抱着侥幸心理住了嘴。
片刻之后,宛贵妃无奈抿唇抬手,以食指在许静辰的前额处欲狠还宠地戳了一下。
“你这孩子,几时连母妃都开始嫌弃了?”
宛贵妃鄙夷又宠溺地嗔了一句,紧接着借机打趣道:“要我说,你如今也该谈婚论嫁了,待瞳儿好些,我便求你父皇替你选个太子妃,好治治你这爱洁成癖的毛病。”
“不要啊,母妃。”
许静辰大概是戏精转世,竟立时如三岁稚童一般,鼓腮嘟嘴撒起娇来,“儿臣还小呢。”
宛贵妃忍俊不禁:“都十六岁了,还小啊?”
“嗯,小。”
许静辰大言不惭,眼神坚定不移,语气斩钉截铁,甚至还做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如果眼前人不是自个儿的亲生骨肉,宛贵妃绝对要无限鄙夷地问一句:你这样厚颜无耻,你亲娘知道吗?
可惜没有如果。他这副德行,身为他亲娘的宛贵妃一直都知道,并且一直拿他没辙。
于是,只能万般无奈地吐槽:“你这孩子,整日同轩儿混在一起,怎么就不学点儿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