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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货架上摆的那些东西选择性不大,挑来挑去也就那几种,还不乏假货。比如洗衣液就卖的是假牌子,“蓝月亮”被改成了“篮月亮”,照样在这小镇上畅销。没办法,这镇地方小了,人口少了,又都是些老人和留守儿童,他们不在意吃的用的是不是真货。
想必这超市平日生意冷清,货架前排那些物件上都积了灰尘,看起来脏脏的,尤其是毛巾,一条摆在最前面的纯白毛巾竟然有些发黄了,标价倒还敢大言不惭地写着“14.5元”。何舒梦勉强挑了那些摆放在靠后面的干净物件,装进购物篮。
女人的购买力果然不可小觑,结账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就买了两百块钱的东西,乐得老板咧嘴笑不停,拿了两个最大号塑料袋给何舒梦装好东西,又往袋子外面再套一层塑料袋装扎实。
钟言主动帮她提了两个袋子往外走。
气氛似乎太冷淡了些,于是何舒梦主动找话题问他:“你高中学习忙吗?”
“还行。”
“唔……”何舒梦又问他:“你读文科还是理科呀?”
“理科。”
何舒梦以赞许晚辈的亲切口吻说:“听雪姨说你成绩很好,应该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学生吧?”
钟言不置可否。成绩不错是真的,让那群主任头疼也是真的——校内校外斗殴次数太多、和黑。道的社会混混打交道、多次早恋、迟到早退无理由旷课………他在学校犯的大错小错多到数不清,是典型的“黑名单人物”。在学校无数次请家长无果以后,校方算是彻底失去了管教钟言这个坏学生的信心。
他似乎话很少,何舒梦也就不再找他多聊天,毕竟她原本也是个话少的人。
乡下天色昏暗得早,路灯又稀稀疏疏的,忽明忽暗。所以才晚上七点多钟,街上就已经漆黑一片,唯见河岸远方的点点渔火,渺茫又迷离,断断续续闪烁。
风在空荡荡的小路上穿梭,刮得何舒梦脸疼,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冻红的脸颊,又来回搓了搓发僵的双手。
钟言漫不经心问:“冷?”
“有点。”何舒梦往掌心呵气:“这边好像比陵城的气温低。”
“你在陵城上学?”钟言似不经意问。
“嗯,大学快毕业了,”何舒梦说:“我还挺喜欢陵城的,应该会留在那边工作。”
“陵城是挺好。”钟言仰头望着天空,单手揉了揉后脖颈的穴位缓解颈部疲劳,随口问她的意见:“回去吧?”
“好。”何舒梦坐上那辆黑色摩托车。
钟言把自己没穿的那件黑长袄轻搭在她身上,竖起帽子盖住她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的头部管理钯溜欺龄捌贰欺。,严严实实挡住了乡间夜路的苍凉晚风:“路上风大,你将就着挡挡风。”
何舒梦拢着那件长袄,仰头问他:“你不冷吗?”
“还好。”钟言发动摩托,轰轰杂音在一片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