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一直在苦恼该如何向康廷说出这事。这不,康廷真么一说,又一次圆满的帮她解决了问题。
欣喜万分,但内心深处一直在提醒自己要低调,免得被康廷看出端疑。
见着锦姝久久不语,在那里埋头坐着,康廷的愧疚之意更深,主动喊了一声:“锦姝。”
“嗯?”锦姝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头望着康廷。
“你父亲是不是从未给你们请过一个像样的教书先生呢?”想着锦姝的字比不上族中五岁弱童,康廷又把这茬自动归于了赵驰身上。
听着康廷话语里的关心,锦姝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顺势说道:“睿德在曲家办的义学里读书,至于姐姐妹妹都是由大娘子闲暇时教导着,多多少少都认得几个字。我这边……”
正如锦姝所料,只见康廷闻言眸光闪烁,刚才的面上的严肃早已消失的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忍。
锦姝低下头悄悄的笑着,用手绾了绾散乱的耳发,想着:康廷,真怪不得我在你面前装可怜,你下手太狠,我的爪子再被你这样打下去一定会废的。
康廷哪里知道锦姝玩的这些小伎俩,只当她是委屈才低下的头。
想起锦姝在赵家受得委屈,他的心里酸涩之味更重,于是又轻轻蹲了下来,牵起锦姝的小手,安慰道:“锦姝,是我太急了。你连字都认不全写不好,我却总想着把这么一大堆艰涩东西灌给你。以后我们慢慢来吧,你能学多少是多。”
锦姝听着康廷的软言细语如获大释,当下喜极而泣。
她想着经过一个月的痛苦折磨自己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翻身农奴把歌唱。
看着锦姝突然掉泪,康廷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心里更是自责。前面才说好要成为她的依靠,怎没有几天自己就把她弄得这样哭哭啼啼的。
“不哭了,都是我不好。”
说完,康廷将锦姝的头轻轻按进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好言安慰。
没多久,勒林在屋外报,“晚食已备好,还请少爷和姑娘前去用餐。”
康廷温柔的为锦姝拭去眼泪,牵着锦姝去往正厅,康老爷和康夫人早已上座。
他们看清锦姝红了眼圈,急急询问锦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两人一边安慰锦姝,一边轮番教训起了康廷。
“她一个小小孩童,你干嘛这么如此苛待她!我好不容易有个孙女,你就这样待她?”
“……”听着这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康廷着实竟无言以对。
想起自己八岁时,每日黎明即起,背书诵文,稍有差池就是一顿噼噼啪啪的戒尺。用完早食后,就替父亲提着厚重的药箱穿梭于皇宫内外,无论酷暑严寒,哪日有过停歇。
难道自己就不是个孩子?
那时候父亲到底把自己当个什么东西?康廷想到这里不禁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