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混吃混喝的日子,可真——舒——服——”程淼淼用力伸着懒腰,重新倒回藤椅上,手中蒲扇轻摇,闭目在树下纳凉。
“哎,有事就说,人来了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程淼淼眼也不睁,仍是一派悠哉。
叶清平张了张口,却又沉吟半晌,才道:“你此次上山,究竟意欲何为?”
他心里仍然不安,惦念着那次意外的发现。
然而,唯二知情的人就在眼前,他却莫名地,再也做不出当初拔剑威胁的事来。
“瞧你说的,还‘意欲何为’。”
她慢慢地盘腿坐起来,优哉游哉:“我呢,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一介白衣’,生平最向往的,就是有个自己的房子,然后混吃等死。”
说着,她看想叶清平,“懂我意思吗?”
“自身温饱已经够我操心的了,其他事,我一概不管,再说我也管不着。”见他不说话,程淼淼解释着。
“多谢你。”叶清平诚心为这次的事情感谢程淼淼。
程淼淼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正午的阳光热烈地照射大地,一辆华贵的马车飞快驶入王城,守门侍卫见此,横枪拦下:“前方王宫,非王命急召,任何人不得驾车入内!”
车夫并未说话,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
一见到车夫手上那面刻着上古四大凶兽的令牌,守卫便不敢多言,连忙放行,甚至在那马车驶入宫门许久,身体仍然是抖如糠筛。
然,那马车里的人比守卫更战战兢兢。
到了行宫别苑,一路几乎是连滚带爬,及至湖心亭,远远地在回廊处给那人跪下:“奴才无能!未能教育好犬子……请主人降罪!”
他这厢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但湖心亭中的男子却无动于衷,手里的鱼食丢到湖里,碧波荡漾,吸引来一大群锦鲤。
“天泉山庄多大的威风,仅仅是少庄主,便能公然违抗试炼大会的禁令,我又岂敢让老庄主屈尊降贵,亲自向我致歉?”亭中的男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
但还是将来人吓得够呛,“此事是犬子一时糊涂!待奴才回去,定当好好教训他!”
“一时糊涂?”男子讥讽地笑了笑,“若出了什么事都可以推说是‘一时糊涂’,那么这世界上就不会有所谓的‘成王败寇’了。”
“我已设局将孙可宁引回梁国,本是给你们制造机会,让你们施展身手,可谁知,你们却是如此的不堪大用!”
他把手中的鱼食尽皆抛进湖中,锦鲤照旧来抢食,却被掀起的风浪击飞,但见那风浪一路沿着回廊凭栏来到赵海身畔,激起一片水花,一条死鱼当即飞到赵海面门上。
赵海跪在地上,虽浑身衣裳湿透,却一动也不敢动。
“老规矩,要么你将功折罪,要么……你知道我的意思。”
赵海忙不迭说道:“将功折罪!奴才愿意将功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