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妃正要说什么，又听得镇南王大喊一声“贤婿”，猛地一坛酒就灌到了肚子里。
她心下气不过，一甩袖就拉着流霜去了自己的院子。
被要求大口灌酒的顾言凌一双清冷的眸子随着流霜的背影远去，似乎有些呆呆的。
流霜一边给母妃顺毛，一边同她拉着家常，没过一会儿，底下又来人请，说是顾言凌要回去了，这会儿正在外头等她。
镇南王妃舍不得她，然而也无济于事，只是拍了拍流霜的手背，认真道：“霜儿，你放心，顾言凌那厮与你的婚事，母妃会和你父王商量，寻个合适的机会就给和离了。只是这些日子还得委屈你了。”
流霜早已同她说过不喜欢顾言凌这事，因此镇南王妃也不藏着掖着，只管把心里的打算告诉她。
“母妃放心，女儿不委屈。”她脸上笑得灿烂，可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还真不好说。
说不喜欢顾言凌吧，可她也实实在在追了他六年。六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的。
可要说喜欢吧，她也是真的不想再喜欢他了。喜欢上一个心里有人的人，这感觉实在堵得慌。
坐到马车上的时候，流霜脑子里还满是“和离”两个字。
顾言凌一早就坐在马车里等她了，见她上来，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马车忽然颠了一下，流霜猛然回神，一抬头，却见顾言凌正在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流霜看见他就下意识扯着嗓子吼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为了掩饰心里那点儿隐蔽的感情吧。
夜色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我的妻子。”
流霜：？？！
什么？他的妻子？笑话！滚他的什么妻子！谁愿意当他妻子啊？
整天一个冰山脸就算了，还整得自己多深情大义似的，不要脸！
简直……
诶？等等……
流霜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眼神极其微妙地在他身上跑来跑去，而后试探性问道：“顾言凌，你……喝醉了？”
顾言凌回答得很快，虽然语调依旧冷冷清清的：“没有。”
没有？要不是他方才说她是他的妻子，她恐怕都要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给骗了。
醉了……嘿嘿。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好不好？”流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只是如果有一盏灯的话，别人就能发现她眸子里其实还藏着一抹隐晦的不甘心。
顾言凌“嗯”了一声：“你说。”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的？”她问。
喜欢的人？
顾言凌似乎在认真思索，片刻后，他一脸真诚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喜欢的人。”只是夜里，她没看见他的表情罢了。
没有？谁信呐？还说什么酒后吐真言，果然是假的吧。
她顿觉无趣，双手抱在胸前，往后一靠，正要闭眼假寐，忽然听得他道：“该我问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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