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沉见着她这般随性的模样，微微侧目。
他久在边境，一直和士兵门呆在军营里，亦是随意惯了的，并不拘小节，回了京城，毓宁是他见到的第一个这样的姑娘，没由来的让他感觉到亲近。
从策王府宴会那一日回去，他即刻命人重新调查了一遍毓宁，得到的结果，和从前一模一样。
这更让他困惑。为什么那样一个看起来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人，居然可以做出那般惊天动地的事来。
原本觉得只要是盟友，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但是这几日，毓宁的事情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像一个谜，让人想解开。
所以，在知道她也来了枫叶湖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来见她。
到了湖边，二人脚步停下来，毓宁轻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她提着裙摆，往湖边的山坡处坐下，两脚自然垂落，有风吹来，裙摆微微扬起。
她回过头，脸上露出笑容，眉眼弯弯：“殿下不会介意我失礼的吧？”
她记得，沉王不喜欢规矩和做作，对真性情的人更容易有好感。
唐沉表情一顿：“不会。”
说完，在毓宁旁边寻了一处草地，也坐下来。
毓宁笑道：“想不到沉王殿下也是不拘小节之人。”
唐沉嗯了一声，抬头看天。
天知道他自己怎么想的，脑子里刚刚出现这个想法，动作就比决定快一步，已经这么做了。
四周静止，唐沉先开口：
“二皇兄最近很忙。”
“呵，自然了，京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相必宫中也已经听说了消息，策王殿下应该焦头烂额吧。”
说到这个，毓宁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好像对这个结果很喜闻乐见？”
毓宁侧过头去看向对面的人群，径直回答：“当然。”
唐沉这才想起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眼前人的手笔。
“你和唐策有仇？”
毓宁回头，这一回，唐沉说的是唐策，而不是二皇兄。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而已。”
唐沉：“你怎么知道里头的是他？”
“我不知道，不过本着不能放过害我的人的原则，就把放哨的人送进去了，谁能想到，居然是策王。”
毓宁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一脸无辜，仿佛她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想惩治陷害自己的恶人而已。
但又偏偏，对事情的后果，毫不惊讶，也毫不担心。
唐沉不信。
毓宁知道他不信。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唐沉现在有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自保，根本没想别的，所以对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情，犯不着非要刨根问底水落石出。
所以哪怕唐沉不信，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还是一个阵营的人。
唐沉：“沈大小姐如何知道云舞阁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