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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在这陌生的城市露天过夜,我与小罗在宾馆订了一间房。
那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宾馆,丝毫不亚于外国的某些品牌。
我与小罗在一套最小而且只有靠近走廊才有一扇窗户的房间里安顿下来。
这套房间位于宾馆的地下一层,属于特价房。
房间内装饰不少,但都破破烂烂,墙壁掉漆,桌子起皮。
室内墙壁挂着壁画,是用油料涂成,还有镶嵌在画框里的亮晶晶玻璃饰品。
我突发奇想,让小罗关闭了灯光,用两部手机照耀整个房间,并完全拉上房间周围的窗帘,虽然本来就没有窗户。
这样即使我不能入睡,也能盯着那些艺术壁画,再读读在床头柜里找出的不知何时的旧报纸。
我不断翻阅旧报纸,眼睛酸了就再看看壁画。
时间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一部手机光亮突然消失,小罗在一旁酣睡,我不愿打搅他的美梦,只得自己费力拿过手机,重新打开手电。
没想到的是,因为角度的变化,房间产生了一种全新的效果。
光线全部射进了刚才一直被天花板吊灯遮掩的壁画。
于是我从床上起身,开始观察这一幅刚刚没看见的壁画。
那是一双眼睛,螺旋着的,看久了就会情不自禁眼花缭乱的眼睛。
我对这幅壁画只瞥了一眼就紧紧闭上眼睛。
这幅画有点不对劲,但我没能找到原因。
没过一会,我的目光又重新凝视在那幅壁画上。
照射在壁画上的手机灯光驱散了笼罩着我的疑惑,并且一下将我惊醒。
这幅壁画之眼太过真实,真实到它迷惑了我,我陡然间想起一句话:真实的背后是伪装。
拍醒小罗,我与他走在富丽堂皇的走廊。
是的,它与我们破旧发黄的房间放在一起会让人产生严重的不适感。
很快,我与小罗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前。
房门坚固异常,与我们那晃晃悠悠一推就会发出吱呀声响的门完全不同。
我没有贸然行事,示意小罗下楼叫昏昏欲睡的前台来开门。
之前我已经仔细观察过那幅壁画,它传达给我一种情绪,一种暴虐、冷漠、绝望的情绪。
它在和我诉说,诉说它的故事,诉说它的情感。
我曾经观看过国际画展,我认为在这幅壁画面前,那些在画展上被人们冠以世界名画的作品都要羞愧自封于画盒内。
小罗速度很快,前台还在半睡状态,她似乎不能理解这幅壁画的奇妙所在。
我接过钥匙,随着锁芯的擦动,房内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
终于,前台醒了,她发出一声响彻整个宾馆的尖叫,位于楼上二三四层的客人都为她的声音倾倒。
只见房间里乱七八糟,家具全被砸碎,地上全是碎片。
除了这些,只有一张床位于房间中央。
电视桌上搁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血迹从床沿到电视,一直向上延伸到空调。
而血迹的主人,那具尸体,被吊在空中。
头部紧贴墙壁,下身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晃悠。
奇怪的是,死者身体上有些许毛发,我捡起毛发闻了闻,一股狗味。
根据味道浓烈程度看,毛发源自中型犬到大型犬。
我踩在椅子上,拨开他的头颅,那双暴虐、冷漠还带有绝望的眼睛陈列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