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的脸都红起来了，夏凉想起了那天大家围成一圈坐在操场上，初冬的上午的阳光特别暖，程晨用着各种词汇生动跟我们描述坐在自己和面的男生怎么样怎么样。逗得大家哈哈哈的笑。那时候的阳光照在程晨的身上，像是在她身上撒了一层蜜，连带着程晨的声音都变得甜软的不行。当时夏凉就该发现的，那些甘如蜜糖的味道，是从程晨的心里散发出来的。
“来来来，下一个。该夏凉了，”程晨成功的把话题转到了夏凉的身上，“来夏凉，抽一个。”
夏凉想朝程晨笑了笑，她弯了弯嘴角，可是觉得自己现在弯上嘴角的样子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给你念。”
抽出来的牌夏凉自己还没看到就被林笙抢了去。
“说一件近期让自己很感动的事情。”
林笙似乎觉得杨若杞抽到的牌尺度不够大，拿着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我有种夏凉会说出近期自己吃到的各种好吃的东西的预感。”
“哈哈哈哈。”
“你去死啊，”夏凉玩笑般的推了林笙一下，脑子里却都是某个冬天的下午，穿着运动裤的男孩子跟在自己后面的样子。“嗯，有个男生跟在我后面走了几条街道。”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啊，”林笙一脸嫌弃的看着杨若杞，“我还跟在你后面走了三年呢。”
“那性质不一样啦！”
“那你告诉我，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林笙贼眉鼠眼的凑过来，连带着还有别的同学的耳朵都一脸八卦的表情竖起了耳朵。
“快说快说，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夏凉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程晨，她像周围的所有人一样也一脸期盼的想听自己说出那个男生的名字。她在灯光下扬起的嘴角和那天在冬日阳光下的样子重合在一起，像是两个奇怪的鬼魅交叠在自己面前。
“他啊，”夏凉把抽出来的牌重新插回面前的一堆牌里。“你们不认识啦。”
游戏在若杞抽完牌以后还在继续，可是夏凉只能看到别人嘴巴一张一合的样子，他们说了什么完全没有进到若杞的耳朵里，班主任家里的立式钟表里传来了“滴答滴答”的声音，弄得若杞心里越来越毛。
夏凉不记得是几点钟回的家，只记得当时从班主任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林笙把夏凉送到小区门口以后就离开了。夏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贴好了福字。向来有民俗说什么过年时候的福字要倒过来贴，说是“福到”的意思。的家里自然也不例外。
进屋的时候妈妈正在把洗好的刀鱼放到面板上切成块，爸爸正围着粉红色的围裙把妈妈切好的刀鱼块放到油锅里炸，鱼放到锅里的时候发出“刺啦”的声音，桌子上放着已经扎好的刀鱼块，香喷喷的味道早就已经钻进了杨若杞的鼻子里。
可是现在的夏凉没什么胃口，她满脑子都是今天下午程晨说道“北旸”这两个字的时候满脸幸福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