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唯独关心过她，递上了自己外套，问她要不要去喝杯热茶的人。
也就是是慕谙染记忆里，上一世唯一主动关心过她的人。
彼时那男人接近三十，却因为名头鼎盛，让她避如蛇蝎。
再加上当时她心里只有厉惔风，根本无意结识这尊大神。
所以那天她只摇头回答：“不用。”
他便放下外套离开了。
如果她不曾记错，这个男人叫墨南城。也是‘寰宇’背后的老板。
……
“就摔断了手，你现在装什么哑巴！”张嫂一如平日对这个瘦弱少女指桑骂槐，“赶紧换！”
慕谙染的嘴角浮上笑容，动作亲呢的帮张嫂整理衣着，正当张嫂准备接着催促的时候。她先一步开了口：“那你想做哑巴吗？”
“……”张嫂生平第一次被这个软柿子威胁，一时间竟忘记了方才想要呵斥的话语。
这个平日里只会道歉，唯唯诺诺低着头的三小姐，在慕家的真实地位还不如下人。
长此以往，又见慕南溪和慕欣儿对她从没有好脸色，大家也都跟着学起了欺负人。
以前这般言语，她只会仓皇照做，哪里会不紧不慢的在这里闲谈。
张嫂忍不住低咒：“你是不是脑子也摔坏了，蠢东西。”
慕谙染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拿起了床上的礼服，打量起来，嘴上喃喃道：“真漂亮，针脚细致，是手工定制款的礼服吧。”
闻言张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乡巴佬。
二小姐几年前挑剩下不要的，转送给佣人，无奈这款裁剪太紧致，没什么人穿的进，特别是腰部。
又逢今天慕老夫人六十大寿，太太郭苾倩才打发她拿过来的。
“这么漂亮，张嫂拿回家给自己女儿穿罢。”慕谙染若有所指。
张嫂果然摇头：“使不得！”
慕谙染嘴角的笑意更浓。她跟张嫂家的孩子同龄，都说人心是肉做的。明知会害她，依旧这么理直气壮，到自家孩子那就知道使不得了。
张嫂被慕谙染笑得有几分心虚，莫非这丫头发觉了？还是傻笑？她一时间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尔后听到有高跟鞋的脚步声稳步上了楼。
张嫂低头唤：“太太。”
旋即怕拖了这么久都没有让死丫头收拾好，被责怪，又补充道：“她一觉睡到十一点才醒，我来敲了好几遍门了。”
郭苾倩身着一条及小腿踝的黑裙。裙领呈小V，些许成熟。肩上披着灰色皮草，举止优雅一如既往。纵使已经四十有五，站在这几个女儿面前，也能宛若姐妹。
她摆了摆手：“没事，假期嘛，女孩子睡美容觉。都是自己家，不打紧的。”
这话像是回应张嫂，又像是在说给慕谙染听。
上一世面对郭苾倩这个继母的‘体贴’，慕谙染到死还觉得感激过。
如今再看一遍才发现其中玄机。
郭苾倩亲自上来，就是帮女儿慕欣儿确认，她会穿这个裙子，也不会察觉‘偷’的东西，其实一早就在自己身上。
即便心里明白，慕谙染还是像前世一样乖顺地说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