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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也真是可怜,明介是大娘子刁难你,身后也没个人说话,如今就是要嫁人了嫁妆钱也要自己谋来,那周府二郎听着前几日可是把自己饿得厉害,说是为了给他那妾室一个名分,瞧瞧那是个什么地啊,这还没嫁过去,也还不知道嫁得谁,姑娘往后你的苦日子可怎地好啊!”阿喜再是说来已经香泪连连,是啊,往后的日子究竟也不知道要怎么个挨法,往后婆家抵是再也没有安少霍那般心疼自己的人儿了,想到这里,安良蕤手中那柄绛色绣佛手花春鸟团扇便是冷冷清清坠地,如撇弃之物,落入鬏鬏尘埃。
会稽考生院场,文人才子无不挥墨四经,细嗅香臭,唯有一角房里的安少霍正是要提笔和字时,却揉纸散发,看得周遭冷清,心中便是抑郁挫仰道:“也不知四妹妹如今如何了,前时家中只道瞒我,竟是连这等大事也不告知于我,也不知四妹妹如何了,家中也不知可是小娘再欺负她,我这个做哥哥的也真是没用,不能为妹妹抬高门第给她谋个好人家,妹妹莫要怪我才是!”
饶想那安良蕤每每无不是在他的看护下谋生,想来那亲事定是不是她所愿,真要看安良蕤被逼无奈,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叫他如何心疼?
次日,那周家大院里外全自个热闹,喜庆一派,然是这一家人都全没个笑脸,起恬是迟迟还未回来,起斯也不愿上桌露面,惹得饭桌面前二老双双叹息。
饶是钱氏哏道:“你说说可不就是你办的糊涂事,你看看这个家都成了什么样了,大喜将近,家中无半点生气,这若是传出去要不是见我们门外挂两个红绸缎,谁知道你里边人办的什么事哩!”
周郑国正打起手吃块烤炙鹿肉,但听自家娘子这般说来,他又怎会不明其中,只不过事已成形,料他周起斯也没有退得的道理,只不过那钱氏十分厉害,若此刻不挫挫锐气更待何时,想到这处轻哼道:“儿子们不生性,你这个做主母还不晓得分寸吗,这门亲事我看顺当得很,就是你自己心中作怪,讨这不自在让别介个人也难受才好呢!”
钱氏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又骂:“若不是你不同家中人商量巴巴地将那几盒细钿交子送了出去,如今又辞退不得,这才板上钉钉了,且对方如今你倒是责怨我起来,分寸?你还知道分寸,你这个做老爷又是拿的什么分寸,家中有了一桩丑事不止,如今添有一桩掌你的脸那也是活该!”
周郑国听来煞间露了色,顾不得相说只得挥袖离去,原是早年周郑国也是个爱妻护家之人,有天也不知怎地,只见门外那妾室李氏挺大了肚子来到她的面前,非要叫她喝碗敬茶,眼瞧着自家官人无话可说,钱氏仅着笑话这才让她住下养胎,原以为李氏是个弱性子,谁料她竟敢放息纳田,合着算计她,钱氏摸不得证据也只得作罢,如今她不求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求是个嫡女也好给她撑撑腰杆,如今是个庶女又还未嫁入家门就成了这般,叫钱氏如今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