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大秦千年都城不受战火摧残,为保大秦子民不再受离乱之苦,秦无忧独自背负着一干文官的叱骂,同意放夏军入城,她,愿降。
就在夏帝策马于城门三里外,准备将大夏龙旗插上帝京城墙时,秦无忧着一身玄色镶金朝服上了城楼,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
“秦亡,无忧岂敢独活!”
大秦镇国公主,以身殉国,终不负“镇国”二字。
九州大恸。
夏帝登基后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以大秦最高礼节,厚葬无忧公主于京郊点苍山。
而卫子砚守的那座孤城,早已被世人遗忘了原本的名字,人们只叫它:卫城。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就连夏帝也不得不承认,秦无忧和卫子砚,镇国公主和大秦战神,他们值得任何人景仰。
秦羽眉在昔日的镇国公主府长大,夏帝并未在衣食住行上对她苛待,但也仅此而已。秦羽眉的存在,不过是他为了向世人昭示,自己并未苛待前朝血脉罢了。
一个推翻旧王朝,篡权立国的外戚,想要博一个仁君的名儿,至少面子上必须过得去。
昔日末帝携子女逃离皇城,十五年来未寻得踪迹,而作为唯一的皇室血脉,又始终在夏帝眼皮子底下,在京都中长大的秦羽眉,对于那些心念旧朝,一心复国的逆党来说,就是最好的一张大旗。
夏帝这么多年来始终找不到大秦血脉,对秦羽眉也越发忌惮起来,这才有了这次的和亲。
秦羽眉名义上是代表大夏与草原呼察十六部和亲,可夏帝早在送亲队伍里安排了刺杀呼察老王的杀手,一旦得手,夏帝就可以将一切罪名推到秦羽眉头上,到时既除了草原大患,又光明正大断了前秦血脉,可谓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夏侯璟看着秦羽眉那张酷似无忧公主的脸,又想起夏帝寝殿内挂着的那副画像,心中扫过一阵不安。
容貌与镇国公主相似,不是福,是孽。一如他的母妃……
“明日下午我们便会进京,从明天起,你就坐在马车里。”夏侯璟估摸着,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应该已经提前把事情办好了,附在秦羽眉耳边低声嘱咐着,“关于皇陵地图的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即便是皇上问起,也不能说。”
秦羽眉疑惑地扬眉,他不是很想知道那个什么皇陵地图么?为什么还要自己瞒着所有人?
“想活命就听本王的话。”夏侯璟看出她的不解,凝声威胁道。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秦羽眉老老实实应了一声。
夏侯璟手心一紧,捏住了秦羽眉飘扬在风里的一丝长发,无意识地绕在指间。
第二日上午,夏侯璟一行抵达帝京城外三十里的驿站。
秦羽眉前世待得最久的地方就是部队,认识最多的就是军人,从来就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迂腐观念。半个多月的相处,她早和夏侯璟的亲兵们混熟了,大大咧咧地跟在夏侯璟身后进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