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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听到消息后,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她慢悠悠地挑出碗里焦黑的米粒,翠色的镂空水镯打在碗侧,发出叮叮的脆响,应和着窗外展喉的黄鹂,无比和谐。
这就像参加一场军事演习,敌人打了一颗子弹,对准了她。她却扔了一枚炸弹,轰了敌营。谁又能说清楚对错呢?
而此时,太后宫中。
太后今年四十了,可因为多年保养得当,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五官柔和,面容端庄,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此时是午时过三刻,每到这个时候,宣太后都会抄写几页佛经,修身养性,明德惠心,祈求整个大华国国泰民安。
可今天,明明提了上好的雪域狼豪笔,明明蘸了天下罕有的西塞乌冬墨,却怎么都落不下笔。
写费了好几张宣纸后,把笔递给身边伺候的宫女,阴着脸去了佛堂。
佛堂里面有一个嬷嬷在清扫,见宣太后过来,忙扶着她去了旁边的座椅上坐着。
“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太后拍了拍桌子,眉头紧拧。
这嬷嬷是她从小到大的奶娘徐嬷嬷,感情深厚,在外面轻易不能表露的情绪在她这儿却能表现出来。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毁了容,她也不会把她打发在佛堂。
徐嬷嬷半跪在地上,轻轻地揉捏着太后的双腿,“蜈蚣时德太妃自己买的,害的也是她宫里的人,有什么可怨的,只怪她手段不够,竟然栽在冷月轩手上。”
说到冷月轩,徐嬷嬷眼神一闪。
那位冷月轩的凌太妃,说起来,曾经跟她见过的一个人长的很像……据说,那凌太妃是孤儿?
“哎,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徐嬷嬷冷笑,“咽不下什么气,过两天凌太妃就殉葬了,这后宫除了太后您,就是她最大了,还有什么可争的?”
宣太后听到这儿,怨毒地睁开眼睛,“可争的?还不是觉得她家儿子战功赫赫想争争那个位置?”
“哼,她若安安分分的,哀家还能容她,可她若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哀家绝不放过他!”
徐嬷嬷恭谨地应下,眼底却划过嘲讽。
当初德太妃自愿退步,和太后一起扶持新帝登基,这才压下了野心勃勃的二皇子,现在先帝的棺淳还没有入土,这合作就起了怀疑之心?
佛像巍然不动的坐在佛堂上,金光闪闪威武不凡。
宣太后翻了几页金刚经后,突然说:“你说先帝临去前一直召凌太妃侍寝,那东西会不会在她那儿?”
“如果有,她必然会在这几日来找太后娘娘。”
“不用等她找,哀家今晚去她那儿一趟。”
徐嬷嬷终于抬头了。
窗外的阳光刺进来,全戳在她的脸上,反射出上面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伤疤,骇人之极。
太后被吓了一跳,心里有些不喜,把金刚经合上,几步就行到门边,交代一句话后便马上离开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