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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之处,正是一副硕大的木枷,枷上挂着一把铜质大锁,锁边更缠绕着繁琐沉重的铁链,估测之下,足有四十斤重。
两名锦衣卫手抬木枷,一左一右的扣上花忠林的手腕颈项,哐啷一声,铜质大锁扣起,那两名锦衣卫同时一松手,整整四十斤重的木枷,就全然坠在了花忠林瘦削的肩膀上。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女子被几名锦衣卫粗鲁的推搡着,从内室当中走到院子里来。
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衫,只一双眼满布惊惧,远远的看见花忠林被扣上了枷锁,不禁心中一急,一把推开身边的锦衣卫,拼命向花忠林跑去。
她用力扑在花忠林身上,一边惊慌失措的扯着花忠林身上的枷锁,一边哭喊道:“爹,快告诉他们,你没有勾结靖边将军啊!”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痛哭不止的女儿,花忠林一直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充满了怜惜和痛苦,双手被枷锁扣着,竟然连抚摸一下女儿的头发都做不到。
此时,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轻声道:“绽儿,别哭。”
怀中颤抖的女子堪堪的收了哭声,抬起头来,一双哭的发红的眼睛四处张望,神色惊惶,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贺千山的脸上,而骏马之上的贺千山,也正好整以暇的眯缝着双眼看着她。
那目光,竟让花绽无端端的一抖。
她猛然从花忠林的怀中挣脱开来,不顾身边锦衣卫的阻拦,发了疯似的向贺千山跑去,“噗通”一声就跪倒在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之下,骏马的呼吸冲进她的衣领,可她却毫无感觉,只顾着死死的抓住贺千山的脚踝,一时间涕泗横流。
“贺尚书,贺大人!我求您,求您向皇上求求情,放过我爹吧!”花绽仰着脸哭喊,泪水沿着两颊流进鬓发。
贺千山任由花绽抱着他的腿,低头满是戏谑的看着她的盈盈泪眼,幽幽道:“花二小姐,贺某我也是奉旨行事,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你这样求我,就不嫌难看吗?”
花绽被贺千山一句话说的心头一震,身后的花忠林也低声喝道:“花绽,你给我起来!人活一日不可无骨,你都忘了吗?”
花绽闻言,颤抖着缓缓松开手,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泪水不可抑制的再次留下,却只能低低的叫出一声:“爹......”
看着地上濒临崩溃的小女儿,花忠林只觉得心如刀绞,那是他最心疼最爱护的掌上明珠,正是这如花似玉一般的年华,如何能让她承受这些?平日里自己只顾着把她当做宝贝一样的保护着,从未让她经受一丁点儿的风吹雨打,哪里曾想到今日会见到如此的场面?如此变故横生,已然让她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正惆怅间,只见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屋内突然跑出,停在贺千山的面前,拱手报告道:“报告大人!我们找遍了整个府邸,都不见花大小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