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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不等粉琴回答,静寂的神山中已经没了那道如烟如幻的绝美身影。
粉琴缓缓从地上站起,看着紫綾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勾拉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玄清宫,洪崖殿……
鹤发鸡皮的老人端坐在大殿正中,浑浊的目光透过朱红大门看向茫茫青冥,幽深莫测。
“师尊……”紫影如一道流星射入洪崖殿,待看到正中那道身影,紧张的神色才略有舒缓,“师尊,我回来了。”
“嗯,”紫宵真人压下不稳的气机应了一声,未再看紫綾一眼,缓缓起身道:“你随本尊来。”
拾阶而上,白玉铺成的悬梯垂挂于清涧峰,日光洒下,莹然生辉。在玄清宫若许年,紫綾对此处再熟悉不过,“师尊?”前方乃玄清宫禁地,入者必死,曾有人试图闯入,最后都有来无回。
“无需多言,随我来。”师尊之语令她消除一切顾虑,深信不疑地抬步跟上。
那道背影缓缓前移,佝偻如垂暮老人。犹记得百年前,她蓦然出现于自己面前时仿若仙人临凡,那样迷人亲切,不过百年时间,竟苍老如斯。
悬梯高耸入峰,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清涧峰。紫宵站在崖边回首,道袍鼓荡烈烈作响,“你,进去。”
“是,师尊。”紫綾毫不迟疑顶着罡风迈步向前,被师尊从大荒救起之时,她就选择了信任和依赖。
踏行十余步,眉头轻轻一蹙,对阵法略有涉猎的她很快就察觉了此处灵气波动并不寻常。
仿佛印证她所感,霎时间,身后几束光芒闪烁封入阵法,也封死了她的退路。
“呵呵,师姐,没想到聪明若你也有如此蠢笨的一天。”婀娜粉影从藏身之地踱步而出,眉眼上翘,透着一股妖媚之气。来人正是她唯一的师妹粉琴。
“闭嘴!”紫宵真人不怒自威,粉琴才略有收敛。
粉琴的幸灾乐祸并不影响紫綾分毫,从她察觉有异之时,那双眼就没离开紫宵。
“师尊?”她还希冀一切只是错觉,可来自神魂的压力像是重重给她一巴掌。
紫宵浑浊的双眼透着淡漠,以往的慈爱找不到半丝踪迹,“百年前,本尊于大荒中历练寻求飞升机缘,而你……正是本尊所寻之机缘。”
紫綾脸色苍白如雪,默默承受阵法碾压未流露半分痛苦,“因为我是天灵根,最好的夺舍对象?”
紫宵尚未回答,倒是一旁的粉琴冷“哼”一声,语调再也无需掩饰厌恶,“那当然,否则师尊凭什么委屈亲侄女而亲近你?自然是想要你心甘情愿地走进这里,更好地融合身体。”
紫綾眼神一黯,自嘲出声,“紫綾以为师尊待我如女,是以待师尊如母,奈何修真一途情本薄,何况你我并无血肉亲情。”
一向骄傲的紫綾流露出如此神情,粉琴只觉快慰无比,自己同样天资过人,同样容颜无双,但事事皆被紫綾压一头。没了紫綾,从此她便是玄荒女修第一人。紫綾越痛苦,下场越凄惨,压在她心口近百年的闷气才舒散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