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门没开，白亦瑶抱着一叠纸靠在门边，见他们来了才直起身体。
门被打开，夏侯凌和王茂先走进去，白亦瑶紧随其后，正要把作业放在桌上，却被夏侯凌叫了声停。
男人把墨镜口罩摘下来，坐到椅子上，同时朝王茂扬了扬下巴。
王茂立刻会意，从包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戴上，在白亦瑶的面瘫凝视中，沿着桌角把整张桌子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然后把手伸向夏侯凌。
后者看了一眼，白手套上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灰尘。
他这才微微一笑，对白亦瑶点了点头：“放下吧。”
白亦瑶：……
她放下作业后，夏侯凌戴上一副黑色细边眼镜，随便翻了几页：“交齐了吗？”
“齐了。”
“全都是打印的？”
白亦瑶不说话。
正好夏侯凌翻到最后一张，满篇凌乱的狗爬字映入他眼里，是唯一一份手写。
他看了一眼名字——白亦瑶。
眉梢轻轻一抬，男人又重新看了一遍字迹，不动声色道：“一万字写满了？”
“写满了。”白亦瑶的回答麻木机械不含情绪。
夏侯凌弯了一下嘴角，温和道：“你这字儿是幼儿园之后就 从没变过吗？感觉撒一把米在地上，鸡都比你啄得好看。 ”
白亦瑶：……
夏侯凌靠上椅背，抬头看着她，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你知 道当演员，有时会不可避免在镜头中写字吧？都上大学了字还写得这么烂，你是打算演戏时次次都用字替吗？”
白亦瑶：……
“闲暇之余练练字吧，总会用到的。”
“知道了。”白亦瑶麻木地点头：“那我先去教室了。”
她转身往外走，没两步突然又被叫住了。
她转身看去，夏侯凌正站起来，走到一株盆栽面前。
站着看了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绿叶：“这叶片看起来比上周黯淡了很多。”
他转头看向白亦瑶，微微皱眉：“你真的有好好浇水吗？”
“每天都浇……”白亦瑶继续瘫着一张脸，又道：“以后会更用心的。 ”
夏侯凌点点头，这才摆摆手让她出去。
白亦瑶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转过头来，始料未及地突然开口：“不过夏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夏侯凌刚坐下来，优雅地翘起腿，道：“你问。”
“您知道社畜吗？”
夏侯凌顿了一下，在突然升起的不妙预感中不动声色：“当然知道。”
“那您看过社畜们在公众平台上吐槽自己的恶魔上司吗？”白亦瑶看着夏侯凌，面无表情。
室内陷入沉寂。
夏侯凌唇边的笑僵硬了半秒：“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白亦瑶看着他，语气平直，尾音扬起：“您是我上司吗？”
空气再一次陷入凝滞。
王茂在一旁屏住呼吸，苦逼的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夏侯凌看着白亦瑶，脸上依旧维持着微笑：“你有什么不满吗？课代表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