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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突出此言,党委其他成员面面相觑。会场一时鸦雀无声。
“政治处负责做好成敏工作,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程度。千万千万不能发生连锁反应。曹主任,你要牵头做好。”方思又吩咐扬平芝,“还有,扬监,给监管局起草一个申请报告,请求拨款改善监管设施。围墙的厚度要加大,高度一定加高到五米五以上;电网线路更新、增压。不能出现第二个许浩。”
犯人跑了,许浩为何失踪?他现在何处?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糟糕局面?他方思究竟做错了什么?党委其他成员早已散去,方思独自坐在会议室陷于沉思和自责中。
监狱位于省城八十公里外的麒麟山脚下,始建于五十年代初。
麒麟山树木稀少,满山遍野到处是石头,在萧杀的冬季尤显得突兀。自古以来人迹罕至。五十年代初,大批的反革命分子和少数刑事犯罪分子需要羁押和改造,麒麟监狱和全国其他监狱一样应运而生。当时不叫监狱,先名为公安局麒麟大队、麒麟采石场,后又称麒麟劳动改造管教队、劳动改造管教支队,但人们仍习惯称麒麟采石场,九十年代中期更名为麒麟监狱。名称怎么变,老名称仍旧挂在人们口上。
当初,荷枪实弹的十二名军人押着两百多名罪犯在荒芜的古老采石场安营扎寨。没有住的,战士与犯人一道用石头垒屋子;没有围墙,当兵的带着囚犯用石块沿着山脊山洼堆砌一米高的围墙。这就是监狱监房和围墙的雏形。管理者与被管理者就住在这里,开始漫长的“粉尘当空舞,炮声不绝耳”的采石生涯。
监狱初始的罪犯仇视新社会,生活艰辛,不时地有罪犯越过低矮的石墙跑出去。随时间推移,生活条件逐步改善,制度逐渐完善,平常百姓生活条件低于囚犯,犯人逃跑现象逐年下降。几经修葺,仍是原来的围墙,越过它仍是轻易的。八十年代初全国第一次严打,监狱押犯人数急剧膨胀,麒麟监狱才开始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加筑围墙,架设高压线,但围墙高度、强度以及所谓的高压只有逃跑过的罪犯和监狱干警心里才清楚。逃跑事件年年发生,还有过刚拉警报出警警报再次拉响无警可出的窘境。九十年代初,对罪犯的文明管理提到议事日程,十几年院校学生源源不断补充新鲜血液,仍有部分文化层次低没有经过正规培训的老干警、从社会调入、干警子弟转干人员,警察队伍素质良莠不齐。数年改造干警队伍,对罪犯的人性化管理艰难地走上正轨。从他方思接任一把手开始到现在,他还没有接到一例罪犯遭到虐待的申诉。对于两名犯人脱逃,他曾想了解犯人逃跑动机是否与存在干警虐待体罚现象有关,但在党委会上,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回去。如今麒麟监狱,高压政策下,他想,干警不轻易犯低级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