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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里的祁砚,也愣住了。
时惜这誓太毒了。
东黎重文轻武,边关稳定多年。
就在近两年,边境和平告破。
羌族、草原等联盟骚扰边疆并且开始攻占东黎国国土,圣上怕了,朝中大多文人,无用武之地。
唯有东平伯府二房时伯清的时家军在边关势如破竹,轰轰烈烈将敌军打回了老巢。
时惜这番誓言,不但将她父亲的身家功名都赌上,更是赌上了整个东平伯府的将来和荣辱。
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祁砚。
周遭的贵女们看笑话般看着面色惨白的时嘉,都传言说,伯府有位姑娘死皮赖脸勾搭着新晋榜眼郎,现在看来,死缠烂打的,不像是二姑娘啊。
时嘉没想到时惜竟突然转了个性儿,放弃了祁砚。
她只觉得难堪至极,丢人丢大发了。
可惜她大房比不得二房的荣耀,在绾妃面上说不上话!
“妹妹说这话,你让祁公子情何以堪……”她弱弱的开口,企图再将视线转移到时惜和祁砚的私情上来。
不过时惜却没给她机会。
她想起上辈子,时嘉为了把她和祁砚往死里捆绑,还设了一个小心机,顿时惊讶的轻呼一声,“啊,祁公子身上那是什么?”
祁砚眉头紧皱,仓促中,袖中落下一块绣着鸳鸯的丝帕。
时惜暗自冷笑,她不善女红,那帕子原是时嘉送她用来讨好祁砚的,可现在,正好让她抓住良机,反将一军!
贵女夫人们目光一转,一齐哗然,天爷,这可是私相授受的下流玩意儿!
绾妃原本苏展的眉头又皱了皱,“祁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祁砚脸庞清秀,薄唇微抿,“臣不知,许是——”
他抬眸看了看在寒风中落落大方,没有半点儿羞怯之意的时惜,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但时惜岂会让他说出这帕子是自己的。
她笑盈盈的转过头,偏向时嘉,纯白无辜的一张脸,幽幽道,“这不是大姐姐上个月说绣给未来姐夫的帕子么,伯父还说,大姐姐年纪已到婚配,不日便要好事将近。”
“是啊,老夫人和伯爷正要给大姑娘说亲事呢!”胭脂趁机补了把刀。
时惜笑意愈深,好样的胭脂。
“那时我还在猜大姐姐的良人是哪家公子,原来,伯父口中的佳婿,竟是祁公子么。”
祁砚握了握拳,也不知怎的。
时惜脸上坦荡明艳的笑容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明明喜欢自己,纠缠了他不短的时日……
可今日,她为何一改常态,转而撮合他与她大姐姐?
时嘉恼羞成怒,怎么也想不到,往日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时惜,今日竟如此口齿伶俐。
“时惜,你血口喷人!这帕子,分明是你的!”
时惜无辜道,“全汴京都知道东平伯府二姑娘武将之女,不善女红,胸无点墨,我哪里会绣这么精致的鸳鸯手帕呢,娘娘是见过小女绣工的,娘娘,您仔细看看,这绣工,分明不是出自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