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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襦男终于懂了,一霎时火冒三丈,没了理智,拍着案便欲给自己讨个公道。
“嘘”可未等他出声,女子勾手向不远的暗角处点了点,又流畅地撇回手,贴唇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呃……”短襦男猛然泄了力,颓坐了回去,噤声不言。
笑话,要是惊扰了殿下……不得死得很惨啊……
账内独有一窗,透入点点青霜。
窗正临着帐角,边处晦暗不明,仔细再瞧瞧,方才能隐约看出个人影来。
那人似是玄袍长褂融入夜色,一点也不像处于军中,倒似是在满花亭中闲庭漫步,可再仔细瞧瞧面容,哪有这么神情冷冽的赏花人呐!
“西姜说要和亲?”他缓步从暗角踱出,将三人丢在一旁神不在意的西国节符弯腰拾起,然后指尖打了个转,拢在掌中把玩,一面还瞥眼问向短襦男子。
短襦男显然被震慑住,唯唯诺诺愣是未说出话来,半晌悄然低下头去。
殿下气场太甚,小臣惶恐啊!哭
对坐的女子见他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模样,不禁开怀一笑,随意的应答了南太子问话,自如的很,
“是呢!确是要和亲,且是愿与殿下结秦晋之好。”说罢,又似不甘心,嘟囔了一句先前未有人理会的话,“唉,也不晓得那西国皇女美不美?”
这南太子很是捧场,总算未略过她去,将节符往她怀里撇手一掷,答曰:“反正宜玦你肯定比不上。”
女子一听,双眼一瞪,怨愤交加,整张脸都涨了起来,脸色几变龇牙咧嘴好一通才憋下气去,泄完愤又问他,“陛下这么说……是应了?”
“应?”南太子背身负手向账内屏风信步而行,“跟西姜的说,循宝王例。”
宝王?!对坐的三人换了个眼神,明晓了。
东国五皇子符偃五年前于和亲的东大长公主因禁事被刺死于今上内庭后,东国便封其为宝王,送入南卫做质子。
可,让人家如花似玉的皇女来南国为质……
也无办法,谁叫西姜的圣上没了兄弟,又生不出儿子呢!聊胜于无嘛!
屏风内有低沉的声音压向干愣的三人,毫不留情,“怎么,三位卿家是要与孤一同歇息吗?”
短襦男狠狠打了个寒颤,瑟缩地向那边声源觑了一眼,又听里面一声闷哼,立即起身,连奔带走地便撤出了主营,另两位嗤笑出声,这才跟在后面出了帐,行前还不忘全了礼,“殿下,臣等告退。”
待到三人在帐外立定,女子指着短襦男便打趣:“参天呐参天!你小子真是……哈哈……胆小如鼠哇你!”
“闭嘴!我是怕陛下!有什么可笑的!”短襦男气急败坏地瞧着女子与一旁温雅浅笑的戴铠男子咬了咬牙,低吼出声。
女子揩了把眼角,止住了笑,可怎么也掩不住眼里戏谑。
短襦的叹了口气,正经神色,换上愤愤然的神情,不动声色地移开注意,“话说这西国老皇帝真是不像话!竟吃了雄心豹子胆,想做咱们将来南卫之主的岳丈!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