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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彦骨子里遗传了他爹、他奶奶的自私基因。
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怎么不想想,是他亲爹不要我们的?我为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退休,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
为了成全他的美名、他的为人师表,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去照顾一个动弹不得的病人。
而这个病人还是我最大的仇人。
我开始不对他抱希望。
双手抱在胸前,我冷声开口:“你把他接回来,你媳妇觉得心疼老头,那你们自己照顾。
”周哲彦涨红了脸:“妈,你在说什么呢?我要上班的,没有时间。
文君又是个女的,怎么照顾呢?”“那就赶紧寻个养老院,找个护工照顾,你愿意出钱也和我没关系。
”我提了个建议。
“不行。
”周哲彦和我犟着,“现在那些护工都很粗心,我爸这样的中风老人,要吃苦头的。
”他似乎吃定了我。
毕竟从小到大,我一直尽量满足着他的需求。
因为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对他充满了愧疚,唯有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才觉得能弥补到他。
现在看来,我的教育很失败。
我和周哲彦僵持不下的时候。
丁文君走了出来:“妈,菲菲饿了,要不我们先做晚饭吧。
”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今天不太舒服,你们自己做吧。
”她一下子愣住了,似乎不太敢相信。
我果断缩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们想吃就自己做吧。
一直以来,我就是对他们太好了。
让他们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切优先牺牲我的权利。
那时候工厂迎来私有化改革,我差点下岗。
为了维持生计,我主动要求从生产部调到了销售部,从零做起。
那时候,部门里的人不服我,合作方也不服我。
觉得我一个女人,根本做不了这个工作。
于是,我日夜颠倒地出差。
守在客户的公司门口,就算被保安赶出去,我第二天依旧守着。
为了签成一个单子,喝掉整整一斤的白酒。
就是这样,我做起来了。
用尊严换来的前途,换来的周哲彦的安稳生活。
后来我买了这间房子,搬出了乡下的农屋。
周哲彦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是公司的中高层干部。
又给他买了新房,娶了城里的姑娘。
房子就买在不远处,这样我可以每天过去给他们洗衣服、拖地板。
到了饭点,儿子、儿媳妇就会来我这边。
就算到了孙女周菲菲出生后,这样的日子还是雷打不动。
这么多年来,哪样家务不是我做、哪顿饭不是我做。
所以我今天,第一次撂摊子,带给儿媳的冲击很大。
厨房里传来他们窸窸窣窣的嘀咕声。
丁文君耍着脾气,问道:“你说妈这次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不可能一直给你们做饭的!”周哲彦也有点抱怨:“你干嘛非得今天把爸弄回家啊,等妈同意了再动,她就不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