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转头看着阿善起伏的胸口,紧绷的心终是稍松懈下来。
她将自己染上鲜血的手抬至眼前,像是在打量别人的手一般。
在前世,她喜欢钻研厨艺,却是不懂医。
她从来不知道按压哪里会止血,也从没学过如何包扎伤口。
但方才,这双手就有如不受她控制一般,熟练自如地做着一切。
眼下她已经很肯定那是属于唐绥的记忆。
唐绥,是你要苏醒了吗?
眼皮愈加沉重。
头好痛,好晕,但唐安菱却仍旧咬牙站起。
这万寂山脉是禁地,长年无人踏足,自然野兽多。
而阿善身上的血衣说不定会引得某些猛兽嗅着血腥而来。
顾不上休息,唐安菱开始脱阿绥身上的衣服。
阿善身上布满不少伤痕。
皆是旧伤,颜色有深有浅。
这交错的伤痕让她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对不起。”她道:“待我们安定下来,我一定寻大夫帮你解毒。”
虽那什么毒医已经死了,但天下之大,总有别的医术高超之人。
入山前,唐安菱特地装了一块薄布当作在林中睡觉用的垫子,眼下这布只能给阿绥当衣服了。
将布当作被子盖在他身上,唐安菱拿着血衣向正在啃食树叶的马匹走去。
将血衣扔到马背上,牵着马往外走,待重新看到那弥漫着的瘴气时,她猛的一抽马鞭,马儿吃痛,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外奔去。
山脉中植物茂密,树枝藤蔓盘根错节, 马留在这里也无用,只会成为野兽的食物。
不如让马带着血衣冲出去,或许还能留条命在。
马一离开,铺天盖地的幽静突然笼罩下来,像是这广袤的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回去的时候,唐安菱脚步加快了几分,待看见草地上如睡着的身影时,心里浮起一阵心安。
心安?
不到两日,她对他便从恐惧转变为信赖,果真是世事无常呀。
这一番来回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
虽唐安菱提醒自己不能睡,但头却是越来越沉,终究她躺在阿善身边也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阿善还未醒来。
这睡一觉,她的头也不痛了。
这让唐安菱猜测莫不是因为她用了唐绥的记忆,才导至大脑乏累?
想想极有可能。
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天色,唐安菱赶紧坐起。
再过一会天黑透,便不能再寻到食物了。
她不敢走远,将附近大概探查了一番。
竟意外发现许多的野果和可以食用的菌类。
其中不乏在前世价格极为昂贵的羊肚菌和松茸。
不过因为没有水,眼下只能以野果果腹。
捧着一兜子山莓和野葡萄回来时,阿善不知何时醒来。
唐安菱心一喜:“阿善你醒了!饿了吗?这是我摘的野果。”
阿善不为所动,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盯着她的胸前。
唐安菱下意识低头,看见那一片鲜红时,才记起自己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