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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时突然间大步走过来,冷冷地盯着她的脸,“安芷,这四年来,我忍你,已经忍够了!这个婚,你不离也得离!”
他眼眶越来越红,“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不想看到她这一张脸。
不想。
每一次一看到,就会像被迷失了心智一般,乱了阵脚。
“阿时……”
清莹的泪滴,一滴一滴的自安芷的眼角滑落。
“不要赶我走。我……我才流产不久……”
慕寒时闻言,眼底仿佛罩上了一层戾气。
他更加的怒不可遏:“你肚子里怀的是陆瑾唯的孽种,就算流产了,关我什么事?!滚,你马上给我滚——!”
慕寒时说着,直接一边拽住安芷的胳膊,动作又快又狠,让她搡出了门外!
砰!
他重重的关上了门。
而安芷穿得并不多。
站在冷风中的她,开始瑟瑟发抖。
关节处似乎传来了隐隐的疼痛。
她开始有气无力地拍着门,悲怆的喊着:“阿时!阿时——!”
“你开门呀——!”
“阿时——!你听我解释啊!!——”
“阿时,孩子……千真万确是你的……”
……
除了这个家,她还能去哪里?
她大学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
而那个父亲,更是个极品。
在外面重组了家庭,后来在她母亲的葬礼上,还公然来霸占了母亲给她留下来的房子……
被泪水模糊着眼的同时,一股咸腥,自安芷的喉咙伊始,涌出了鼻腔。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是鼻子流血了。
安芷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昂头,塞住了鼻腔。
可那血液好似不会凝固。
安芷微叹一声,瞬间利落的转身。
对自己的病情,她清楚不过。
只能去医院了……
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着“乔诗容”三个字。
她的一只手接了电话,“你有事吗?”
那一头,乔诗容发出了一声极为夸张的笑声——
“安老师,我听说你是流产了哦!怎么样?流产的滋味,好受吗?”
安芷瞬间挂断了电话。
她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的资助这个人!
最后,还引狼入室。抢走了她的丈夫!……
……
呼啸着的寒风中,安芷路过了一家小店。
她顿下脚步,看到小店门口挂出了几个大字:
“高价回收黄金。”
她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而纸巾换了一张又一张。
血液还在不断地自鼻腔里涌出。
她现在很需要钱。
而手上,刚好戴着一个看上去已经很旧了的黄金戒指——
不记得是哪一年,他送给自己的了。
因为那一次,她还向他发起了脾气,埋怨他乱花钱。
如今……
安芷终于横下心来,走进了店铺,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是高价收黄金戒指吗?”
老板抬眼,回答道:“是的。”
“多少钱一克?”
“四百。”
他看着安芷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