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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把左边的门神像揭到一半,我忽然看见永叔的嘴角忽然咧了咧。
我长了心眼,偷偷斜着眼打量永叔。
这时候才发现,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河沟摔了一跤还是怎么着,衣服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裤子膝盖处还破了两个大洞。
“小良,还没好吗?”
我就在他身前三两步远,但永叔好像看不见我的动作一样,也没抬头看我一眼,反而始终低着头。
我手一滑,将左边的门神像一把撕了下来。
永叔头微微抬起一点,直勾勾盯着院子里我娘的棺材,嘴角忽然有口水淌了出来,一副见到好吃东西的样子。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手下的动作也就不由慢了下来。
“快点快点!”
永叔连声催我,声音干哑急切。
我刚将门神像撕到一半,永叔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但身子一趔趄,好像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一样,马上就又退了出去。
然后,抬头死死的盯着我手上的门神像,一双眼睛瞪得通红,不住催我。
“快点快点!”
我愣愣看着永叔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你个二球货!〈我老家骂人憨傻的土话。〉门神也敢揭?!”
一声暴喝过后,一把斧子猛地钉到门上,嗡嗡作响。而斧子离我手则是只有不到十公分!
我爹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跑了过来。
说来也怪,永叔看见我爹之后,脸色忽然一变,转头就往我家身后的山上跑。
“算你孙子跑得快!慢一点骨灰给你扬了!”
我爹冲着永叔的背影破口大骂,走到门口冲着我就是一巴掌。
“兔孙子!啥东西都看不出来?!”
我又害怕又委屈,过了半天,才发现我爹身后的狐朋狗友们竟然扛着一个血红色的棺材。
“村口出事了,你去看看你爷那个老不死的在不在。”
我爹甩我一巴掌之后,看也不看我,冲我吩咐一句,就招呼他那群狐朋狗友把棺材抬进院子。
我不敢多待,再加上也想我爷爷,二话没说拔腿就往村口跑。
跑到村口的时候,正看见一辆拖拉机倒在村口的河边,旁边满是扎眼的红色,是一大滩的血。
我到的时候,就看见永叔的爹,我喊九爷爷的白发老头在那儿哭的死去活来。
外围还有一大堆人在看热闹。
我不敢太靠前,就躲在人堆后面往里看。村里的傻子看见我之后,倒是没如往常般躲着我,反而往我身旁凑了凑。
“咦,你咋还活着?”
傻子戳戳我,一脸好奇。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刚想揍他。
他往后躲了两步,吸着鼻涕皱皱眉:“我明明看见秦大永往你家去了啊。”
“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
“秦大永说他因为你死得惨,要拉你偿命你不知道?”
我打了个哆嗦,后退两步,又咬牙扒开一旁满脸古怪盯着我俩看的人,往拖拉机那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