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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汪俊是周家祖父的得意门生,现与自己的师弟卜世仁,一起在宫里的太医院担任御医博士,各自手下都有百十号的学徒。
因他医德双馨,深得去世的宣宗皇帝和当今少年天子朱祁镇的信任。汪俊则与周茹氏一样,在临床诊断和治疗上很有一套。
是以,不论是他的亲生女儿汪美麟,还是师傅的孙女周允贤,在他的教导下,皆以临床诊断,针灸治疗为强项。
回到自己闺房后,周允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紫苏一个指头戳到丁香的脑门上,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小蹄子,难道眼睛成了死鱼,看不到姑娘累着了要喝茶吗?快去沏茶!”
却不料,话刚落,便听得周允贤打着哈欠说道:“紫苏,你去吧!我还有事要与丁香说呢!她也没做错什么,以后别对丁香这么凶!”
紫苏有些懊恼地唤了声儿“姑娘!”
她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捉摸不透,明明自己与丁香都是府邸的一等大丫鬟,还都是老太太指派给姑娘做贴身侍婢的,为何姑娘却处处偏向丁香,冷落自己?况且,每次,姑娘心底有了什么秘密,都愿意与丁香,或者汪家的姑娘分享,却一个字也不愿与她吐露。
紫苏气不过,面上不敢如何,更不敢拿大不遵姑娘的吩咐。道了声:“是”,便噘着嘴,不情不愿地退出了周允贤的闺房。
丁香蹭到她面前,屈身坐在脚踏上,转脸望着榻上的周允贤笑着劝道:“姑娘为何总这般待紫苏?好歹,她也是老太太房里过来的。俗话不俗,不看僧面看佛面。姑娘就算不喜紫苏的性子,也全当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给点颜色和悦,也省得日后姑娘出去行医不方便。”
听罢,周允贤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嗯”了声儿道:“倒也是!难得你良苦用心提点了我。不然,可真要坏了大事。我想,今日之事,祖母未必不知情。她是怕言多语失,若吃完饭我依然待在爹爹跟前,恐怕话一多就有漏嘴的可能了。”
“是啊,姑娘最是个明白人!”
话落,紫苏端着茶盅跨入了周允贤的闺房,恭顺地将茶盏放在了锦榻的小桌子上。丁香站起身,走到里屋为周允贤铺床。
紫苏趁机道:“姑娘,您行医奴婢并不敢反对,只是,您不该,不该抛头露面地去给外面的人瞧病。咱们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三百六十天,谁能保证没个头疼脑热?您啊,把学过的医术用在咱们家自个儿人身上就足够了。大家可以为您增进医术,您又何必…虽说,周家乃是医学世家,毕竟您也是深闺小姐,还是注意点名声啊!”
叹息了声儿,周允贤理解地冲紫苏一笑,却是什么话也没再说。听得里屋传来丁香的声音,清脆悦耳:“姑娘,药锄将床给你铺好了!”
周允贤道了声:“好”后,便走下了锦榻,往里屋而去。身后,却又传来紫苏苦口婆心的劝阻:“姑娘,我再多说一句,你以后可别跟那个郑公子来往了,你是定过亲的人,未来的皇后,如何能与外面的男人混在一起?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咱家就真没好日子可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