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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茹把楚云清扶起来,急道:“夫人刚起身的时候突然就晕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楚云清急速回忆,此时是她嫁进谢家的第三年。
而这次晕倒……
忙抓住锦茹,说:“没事,可能是累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歇一会儿便好。”
锦茹深知夫人性子沉稳坚韧,说一不二,扶着她倚在床头,塞了个软枕在她背后。
楚云清摸了摸肚子,老天已经对她很好,给她机会亲自收拾靖安侯府这些败类。
只是,到底还是晚了三个月……
她这个侯府三夫人,守寡三年,肚子里有了孩子。
还是大奸臣齐砚的种。
前世,楚云清没有犹豫,悄悄堕了胎。
这辈子,她该怎么对这个孩子?
她不想跟齐砚有牵扯,可是,唯有这个孩子,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这事儿楚云清还想不明白,索性暂时抛开,寻思着眼下靖安侯府的情况。
靖安侯率兵出征北金,打了一年多,惨败,他和长子战死沙场,二子在天牢,三子装死躲在望石村。
大荣国库打空了,还割了三城给北金,追起责来,靖安侯府自然首当其冲。
看在靖安侯和两个儿子丢了命,留下一家老弱妇孺,皇帝罚没了谢家全部家财,却并未收回爵位。
因为嫁妆是女子私产,不属于夫家,所以楚云清的嫁妆逃过了抄家。
如今侯府的日常花销,全指着她的嫁妆。
思及此,楚云清吩咐道:“锦茹,叫老胡把账本送来。”
老胡是侯府账房,管账三十多年。
不一会儿,一个面相精明的白胡子老头就抱着一摞账本来了。
“有劳你走一趟,放这里吧。”
胡账房试探道:“三夫人为何突然查账,可是出了什么事?”
水至清则无鱼,任何账面都免不了糊涂的地方,他可不想被找茬。
“我查自己的嫁妆,需要理由吗?”楚云清微微一笑。
胡账房无话可说,将账册放到桌子上。
楚云清把几本账册摊开,慢慢翻看,胭脂斋的,有绸缎庄的,城郊果园的。
看到其中一项,瞳孔猛地一缩。
“这一项。”她指给胡账房看,问:“每个月都支出一百两,是做什么的?”
胡账房看了看,回道:“老夫人用来接济远房亲戚,三夫人应该是知道的。”
楚云清的确知道,她还知道,这个远方亲戚姓谢名宸安。
她就是明知故问,然后顺势掐掉。
“先停了吧。”
“这……”
“我打算开间米粮铺,回头会把账面上的银钱都取走。”
谢宸安那个孬种,责任不扛,钱照拿,到后来,每个月甚至增加到一千两。
他要是不想委屈心爱之人做妾,和离便是,楚云清又不会赖着他。
偏偏,他和老夫人母子俩还要利用她支撑侯府,心安理得吃她血肉。
真恶心,真下作啊!
楚云清觉得自己前世不是病死,是活活憋屈死的。